张海咸

我的同伴在金阁寺

【伏德/哈德】罗萨山庄12

呼啸山庄AU,真·伏哈德大三角

三人同岁设定,现代贵族哈德,男仆里德尔

有参考原著和电影,慢热,八岁开局

Summary:不论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做成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


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事实上我完全没有料到那批孩子在火灾之后分散得如此迅速,根据警视厅最后的文件显示,三十个人当中只有五个还保留了原本的姓名,都是尚未被领养待在福利院的,至于剩下的那些,我的老同学遗憾地告诉我,他们早已离开纽卡斯尔了。

毕竟这里是全英格兰最北边的郡了,人总是想往温暖富裕的南方去的,我把孤儿们的旧名单复刻了一份,又给哈利发了邮件,对他说这事儿完全急不得。打下这行字的时候,我承认我希望男孩因为这话放弃他的调查计划。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德拉科和汤姆安稳地待在罗萨,哈利虽然不能时刻与他的朋友见面,可毫无疑问他是他们三个当中获得机会和知识最多的那一个。他现在中学,以后也会继续往上升,考虑到他优异的学习成绩,说不定还能去南方上个一流的大学,这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男孩回复得很快,他说让我不要着急,这五个尚在本地福利院的孩子是我们最先要拜访的目标。我不让他一个人去,觉得十二岁的小男孩单独在城市里转悠已经足够危险了,詹姆和西里斯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从下丘陵提着枪追杀我的。

因而我先于哈利一步去了福利院,为了让男孩彻底放心还用录音笔把全过程记录了下来。这段访问持续了约莫三周时间,回来整理文字记录又花了我整整一个月——主要是我还得顾着上班,只能挤出临睡前还有周末的白天回顾当时的情景。

这天晚上,我正在准备将最后的调查成果打包发送给哈利,潘西正巧从浴室出来。这事儿我全程没对她隐瞒,她见我对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发呆,便凑过来问我进展得如何,小汤姆没做什么坏事吧?

说不上来,我叹了一口气,孩子到底还是太小了,那时候他们大多也只有六七岁,记忆都很模糊。我上滑至第一个孩子的口述记录,捡着重点和潘西娓娓道来。

如主教所言,汤姆·里德尔出现在教堂门口的时候还是个婴儿,他的母亲将他包裹在一床棉被里,里头塞着他的姓名和出生年月。孤儿的来历在纽卡斯尔教堂里全部都是公开透明的,因为神父告诉他们不能对上帝有所隐瞒,亦不能对自己的同胞有所隐瞒,所以孩子们都知道汤姆的来历,汤姆自然也知道其他人的。

我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我告诉潘西,教会唱诗班这样的管理模式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孩子们从出生起就丧失了隐私权,来历是宛如伤疤一样的痛处,可那些年长者却逼迫他们展示疼痛,还要赞美疼痛,实在是一种不通人性的行为。

并且,我顿了顿,像汤姆这样连父母都没见过的在这个教堂里是极少数的。大部分孩子都或多或少对家人有着原初的印象,被抛弃的年龄也集中在三到五岁之间,至少我拜访的这五个孩子皆是如此。

汤姆的不合群大约是从这时候就诞生了吧。设想一下,一群口齿不清、大脑空空的幼童中忽然混入一个还没断奶的婴儿,他们会如何看待他呢?是觉得这婴儿很可爱、需要被好好呵护吗?那断然不是这样,婴儿的生活习惯、他不规律的哭泣和饮食不能自理决定了他注定要被更大一些的孩子所嫌恶。在我询问的五名孩子中,只有一个大方承认了他曾经参与过欺负婴儿时期汤姆的行动,那是个已经十五岁的青少年,正处于不可调和的叛逆期,所以才会被我稍微一激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是啊,我不喜欢他,婴儿实在是太吵了。如果你在背诵圣经的时候被人打扰也会不开心的吧?”他两手一摊,面色十分无辜。“我不过是掐了几把他的胳膊,这不算很过分吧!神奇的是每当有人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这孩子就会停止哭闹,一副非常害怕的怂样,不也正说明了汤姆·里德尔只有靠打才能勉强听话一会儿吗?”

“可他那时候还没有一岁吧?”我对他的理所当然感到惊愕。

“那又怎么样,年龄小不是他犯错的理由。在那个地方没有人可以犯错。”

我料定其他四人虽然竭力否认,但一定都对幼小的汤姆做过些什么。就算他们没有亲自动手,但默许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能称得上是犯罪了。我想起德拉科告诉过我,汤姆的身体上有许多难以消除的疤痕,并且都有些年份,分布在身体的各个地方。这些疤男仆从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让德拉科请人给他去除。

这些孩子的恶意是汤姆来到人世间后体会得最早、亦是最多的部分吧?我当时看着那个少年满不在乎的神情,心里想着的是原来纯粹的恶念其实是切实存在的。之所以说它纯粹,是因为它破土而出的地点是在幼儿的心里。孩子们又知道什么呢!他们只觉得婴儿吵闹,想着不能再让他继续哭泣下去,便使用了一种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制止,这就是恶,这就是人类最初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诞生下的恶。

这就是恶啊!我不免唏嘘,在做坏事这方面,不管是孩童还是成年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总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我们是为了不让他亵渎圣经,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安静地感受上帝,所以才会殴打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这是符合教堂内部自成的社会逻辑的。可当他这么说、这么做的时候,是否曾经思考过这一逻辑的合理性呢?他今天打的是汤姆,就能保证明天挨打的不是自己吗?

如果他觉得这样的恶是合理的,那么就应该做好总有一天也被逻辑反噬的准备。

我起初这么认为,后来又觉得是在为汤姆日后的报复寻找借口。我无疑是同情他的,因为一个受害者,无论他遭受的痛苦是大是小,都必然是会牢记于心、反复翻出来咀嚼回忆的。哪怕身处襁褓无法拥有记忆力,但身体上的伤痛会代替大脑进行记录,等到孩子逐渐开智,他看到那些难看的痕迹,一定会告诉自己这都是弱小的代价,同时说不定会产生以牙还牙的决心。

他不让德拉科去除疤痕,说明汤姆一直从未放弃过与这些记忆的斗争。从这一层面来说,男孩可以被视为是个顽强不屈的斗士。

你想得太复杂了,潘西听了之后对我摇头,你调查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论证“汤姆·里德尔是否行过恶”这样的命题吗,哈利想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个吧?如果说杀人犯向你叙述他悲惨的过去,那么你难道会原谅他的过错吗?

我一言不发,其实心里又开始兀自纠结了,只能沉默地把资料继续朝下翻。汤姆的弱势大概持续到了五岁,和主教开始厌恶他的时间一样,男孩对经文、对教会、乃至对周围的环境都显露出一种强烈的质疑,他能将旧约和新约倒背如流,却总是喜欢在课堂上问让所有人都感到难堪的问题。并且,根据其他孤儿所说,从前的殴打和谩骂对男孩已经不起作用了,尽管他在体力上依旧敌不过比自己大了五六岁的少年,可那双眼睛永远都会带着刀子,锋利地划刻在每一个接触到他皮肤的人身上。

“神父说他被撒旦附体了,我们都觉得是这样,因为只要头一天对他动手了,之后准没好事发生……以前有个叫邦尼的,在午餐的时候打翻了他的饭盒,结果第二天饭里就出现了好多死蚂蚁……”

“这不是巧合吗?”

“绝不可能。而且我们都觉得教堂里失窃的那些东西也是他偷的,要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不会饿肚子,一定是把值钱的宝贝拿出去卖了!”

我对此不予置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少年多说什么,于是又问他关于起火的事儿有没有什么看法。

“通报说是厨房油污堵塞,你觉得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少年起初感到疑惑,不过他不愧是在孤儿中混迹多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汤姆·里德尔和起火有没有关系,你在怀疑他。”

“我没有这么说。”

“但你还是来了,其实你的想法倒也合理……”他舔了舔嘴唇,促狭地看着我。“失火那天我还在忏悔室关禁闭,不过在进去之前我看到了里德尔,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他穿了一件很破的衣服,活像是从垃圾堆里被捡来的孩子。我嘲笑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穿成这样难道是准备好被我们狠狠揍一顿了吗。里德尔一副阴沉的模样,只是瞪了我一眼就扭头走了……对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圣经。”

只是圣经而已啊,我不知为何就松了一口气。少年还在嘟囔,说汤姆那天行为可疑,他本来就是会放火的人,心思坏得全部黑掉了……我掐断了录音笔,让谈话就此结束。

汤姆的经历太过复杂,不能用简单的善恶观念去衡量。我最后在邮件里附上了这句话,真诚地希望哈利能够往更为宽容的领域思考。男孩的回信却在这次之后又慢了下来,大约一周后我才收到一封很短的邮件,哈利说非常感谢我整理的资料,他会考虑的,但眼下首先得应付学业。

对了,他还是个学生,而且不像我当年那样整日逃课不求上进。男孩所在的学校在纽卡斯尔以教育严格出名,他一边要完成扎堆的功课,一边还要分出时间额外学习奥数和钢琴,每个月还得回高低岭三次,几乎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他越是这样逼着自己,我就越担心男孩终于一天会支撑不住,我后来又去了几次彼得的便利店,希望他能和詹姆说一声,叫哈利不要这么拼命。

矮小的男人笑着对我摇头道:“不要担心,詹姆已经让西里斯看着小哈利了,每周他们还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呢。”

“西里斯还在健身房当教练啊。”我感到意外,觉得他不像是个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的人。

“他独立出去了,现在在诺桑伯兰德路上单独开了健身中心,还能游泳。”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一路走到埃尔顿广场门口,想着去给潘西买一条漂亮的围巾。我看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货架,选了一条淡紫色底纹上面绣着银色玫瑰的款式,结账之前我抚摸那些花朵细腻的纹路,心想,生活总是还要过下去的啊。

从福利院回来之后的两年多里哈利都没有催促我调查,不过我没忘了这事儿,时不时地还和我可能与政府搭上关系的同学联络,问他们有没有好用的寻人途径。但结果和此前一样,这些人不是和汤姆没说过几句话,就是和那位少年叙述的内容相同,没获得过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哈利的十五岁生日就要到了,和之前的每次一样,我等在校门口给他送了几本书和琴谱。这次他似乎终于是空闲下了一段时间,邀请我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店坐坐。

他的五官又长开了不少,脸蛋上原本还有的圆润已经几乎看不见了,现在的哈利正值少年和青年交界处那个最为美好的时期。男孩依旧戴着圆框眼镜,几年前还蓄在颈后微长的头发被全部剪掉,都整整齐齐地被打理在耳廓一半的高度。我打量男孩英俊的脸庞——他现在完全称得上是英俊了,感慨时光流逝真是不讲情面。

“第一次遇到你们的时候我二十八岁,你那时候还只到我腰部往上一点,现在七年过去了,哈利·波特是个有模有样的绅士了!”三十五岁的我已经能看见眼角的纹路,面前的男孩却依旧青春饱满,神采奕奕。

“年龄是宝贵的财富,布雷斯,况且你看上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啊。”男孩主动给我倒上咖啡,他抬手之间的礼仪训练有素,说出来的话亦是优雅动听的。我点点头,说大概是因为我肤色天生就黑,所以不容易让人察觉皱纹,这点让潘西十分羡慕。

我们简单聊了一会儿近况,哈利最近开始着手准备升学考试的事情了,这对他来说理应不是什么难事。我问他有什么心仪的志愿,凭借你的成绩,我觉得上个帝国理工也完全没有问题吧,总不能一直在纽卡斯尔待着。

“关于这一点,布雷斯,我已经想好了。”男孩咽下咖啡,定定地望着我说道:“我打算就去纽卡斯尔大学了。”

啊……纽卡斯尔大学,我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说这学校有什么问题,毕竟当年我也是曾经梦想过要考这座大学的,当然最后分数差得挺多,进了本地的诺森比亚大学读了商科。只是和帝国理工这类的相比……我悄悄打量男孩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委曲求全的意思,是希望我对他的选择表示肯定吗?可男孩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于是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是因为德拉科吗?”我开门见山。

“很明显吗?不过你说得没错。”哈利淡然一笑,大方承认了。“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布雷斯。”

“那你因为你在信里和我提到过太多次了,你要做他最好的朋友,离德拉科太远的话就办不到了吧。”我摸摸鼻尖,也不知怎么就感到有点羞耻,连喝了好几口咖啡才缓过劲来。“德拉科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他其实无所谓我上什么大学。”

“那他自己呢,卢修斯还是不让他和城市里有太多接触吗,他的书看得怎么样?”我有点担心,觉得男孩不出世的生活方式终究有些不妥。听詹姆说他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卢修斯就已经接手罗萨很久了,这位古板的男人每天接触的是古典时期的诗歌和绘画,空闲的时候出去骑马散步,通俗意义上说就是没有学历文凭。

德拉科看来是要复制他爸爸的老路,只是男孩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个讨厌看书的孩子,对于外面新鲜的知识,当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渴望吗?

“我正在劝说他和我一起上学,德拉科很聪明,记忆力又好,哪怕是跳过中学阶段也一定能有个不错的成绩。”

“这么说来你选择纽卡斯尔大学,也是因为这儿离罗萨很近,能让德拉科时不时地回去看看。”

“我觉得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容易让他出来的办法了,卢修斯叔叔还不同意,爸爸和妈妈一直劝他。”

想要说动卢修斯实在是太难了。顺带一提我们至今都没能给上丘陵通上光缆,市长坚持了几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大手一挥,说罗萨的事情以后不要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再也不想看到关于马尔福的任何文件。

“需要我帮忙吗?潘西在纽卡斯尔大学做讲师,虽然教的是艺术文化,但也算是有个人脉。”我告诉他如果德拉科愿意来这儿,会尽量协调他去想去的专业。

“德拉科如果上大学,最希望学习的大概是体育运动吧?”我开玩笑道:“或者是文学,汤姆不是送了他很多书吗。”

我说错话了,我立刻意识到我不该提那个名字。哈利的脸色一下就暗了下来,十五岁的男孩对于情绪收敛的功力还差了些,露出的微笑僵硬了几秒钟,端起杯子独自啜饮,然而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棕色的液体了。

“对不起。”我干巴巴地道歉。

“你没有错,布雷斯,是我无礼了。”他摘下镜框揉了几下眼睛,戴上的时候眼球里出现了一些红血丝。“他的确很喜欢文学……卢修斯叔叔专门又给他弄了一间书房。他还经常写日记,写读书笔记,写一些我们都看不懂的诗歌……”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哈利的思绪似是已经飘到远方,只有一具肉体的躯壳还停留在我的对面。我顺着他的视线朝窗外看去,那里是城市的北部,再往上一些就是人烟稀少的远郊,然后就是那座高低岭。

“我感到不安,布雷斯,在上学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这样。”哈利长长地叹气,对我缓缓倾诉道:“我和德拉科一点也没有疏远,这是我能确定的最好的事情。每次我去罗萨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跑出来接我,尽管嘴上还是那样不饶人,但那双眼睛里的喜悦和期待是真实的。他学会给我发短信了,你敢相信吗,他背着卢修斯叔叔偷偷藏了手机,我第一次收到信息的时候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我不知道他的手机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是让科尔从城里买的,不过这不重要。德拉科会拍下荒原的风景发给我看,对我说,波特你再不回来那棵山毛榉就要死了,于是我连夜赶回去,他又在树下嘲笑我是个傻瓜……”

“我好像病了,布雷斯,我对德拉科的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哈利把脸埋在手里,声音闷闷的。“我去教堂做礼拜,我看着面前的耶稣受难像,发现原本对主的敬畏不知何时起越来越弱了……我觉得他被钉在那儿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状态,是再自然不过的姿势。看着他的裸体,有时候觉得没有感觉,有时候又觉得有点恶心,这很不正常,因为受难的耶稣是被迫这样做的,他是为了殉道而死,我应该尊敬他。”

“这不是什么病啊。”我安慰他,说一时的不虔诚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天我回了宿舍之后倒头就睡,然后就开始做梦,那个梦的内容我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我和德拉科一起在荒原上漫步,这事儿我们过去经常做。他拉着我的手,我亦将自己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我们从罗萨的门口一直走到那棵山毛榉前,德拉科转头对我笑,他眯起的眼睛就如同那晚天空中的弯月,是朦胧的,任何人都无法亵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在梦境里听不到声音,于是问他到底怎么了,德拉科笑而不语,然后——然后他就脱下了衣服,我发誓我平日里绝对不会幻想这样的画面。”

哈利开始喘气,他的哮喘还没有痊愈。男孩从包里取出一管吸入剂,对着鼻孔吸了十来秒,接着说道:

“他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而我却还衣冠整齐。德拉科的身体在月色下被披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纱,那些我从来看不见的部分,我必须承认这无法让我移开视线。他对我缓缓走来,手臂搭上我的肩膀,我控制不住地抚摸他的背脊,感受皮肤相触带来的丝滑和温暖……真奇妙啊,布雷斯,我从来没想过我和德拉科还能有这样一种相处模式,明明在教堂里看到耶稣身体的时候我毫无感觉,现在却对着我从小就相识的朋友感到激动。这不合规矩,不合一个教徒的规矩……”

哈利喜欢上德拉科了,脑袋里像是有巨钟不断敲击我的神经元,让我的耳边听到了响亮的轰鸣。男孩被矛盾的情绪困扰,可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仔细回想哈利写给我的每一封信,惊觉那些字里行间都表达了出对德拉科、对罗萨纯然的喜爱,这份喜爱始于友情,是两个相依为命、拥有共同特质的孩子抱团取暖的种子。这种子不知不觉在哈利心里生根发芽,又通过德拉科无意识地浇灌茁壮生长了。

“喜欢是没有错的。”我只能这么说。我对于男孩之间产生的感情实在是不太在行,只能用以前暗恋潘西的那一套拿来安慰。“宗教不应该成为束缚你的工具,如果主让你感到困惑,那就、那就暂时别去做礼拜了。”

我本来就是个不太虔诚的教徒,现在这话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但哈利却很喜欢我的回答。男孩感激地看着我,觉得我太过善解人意,这回可真是过誉了,我摇摇头让他别说感谢的话。

“现在你还感到不安吗?”我问道。

“还有一些吧,但你说得有道理,喜欢是没有错的。”哈利续了一杯咖啡,他喝的是不加糖的拿铁,牛奶只加了三勺,那杯饮料应该苦得要命。“我不知道德拉科对我抱有怎样的看法,他现在和汤姆·里德尔的关系还是那么好……正如他之前所说,我们像是左右手,他无法抛弃当中的任何一个。布雷斯,你觉得德拉科最后能做出选择吗?”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而且你得先说服他来上大学,感情的事情还长久着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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